回现代前(父母爱情)(1 / 4)

鹿爸鹿妈是高中时期的初恋,鹿爸叫林深,鹿妈叫鹿见。
家里条件寻常,底下还有个妹妹,父亲嘴上不说,心里总梗着“无子”的遗憾。
这遗憾如一层看不见的薄灰,落在鹿见肩上,她便觉得,自己得更用力些,更出色些,才能拂去那层灰,为父亲撑起一方安稳的晚年。
于是她闷头读书,将所有的懵懂与遐想都压进厚厚的习题册里。
妹妹十二岁就敢拎着行李独自投奔在外打工的父母,而鹿见对着课本外广阔而陌生的世界,只觉得心慌。
那些属于少女的、朦胧的春心,在她这里更是稀罕物。
那时的鹿见,有一张圆圆的、白净的脸,眉眼像被清水描过,静美却带着怯。她从小就敏感,像一株含羞草,稍稍一碰便把自己合拢起来。
小孩子其实早熟,小学时,有调皮的男生想同她说话,轻轻拽了拽她的辫梢,她便吓得眼圈一红,泪珠扑簌簌往下掉。
到了初中,隐约明白了那些红着脸凑近的意味,心里却升腾起一股莫名的倔。
高个子男生抢着要替她扫包干区,她死死攥着扫帚柄,指节发白,抿着嘴一声不吭。
男孩无奈,自己另找一把扫了,她却把自己气哭了,为那场本该有点青涩甜美的“相助”,画上一个赌气又委屈的句号。
高中时一个雨天,鹿外婆同事的儿子,骑着当时颇“威风”的“鬼火”摩托,停在没带伞的鹿见面前。
她摇头,抱着书包埋头冲进雨幕,宁愿淋湿也不肯坐个顺风车。
那男孩也倔,索性推着摩托,慢悠悠跟在她身后。
一场大雨,两条倔强的影子,两个倔牛,一前一后,默默竞走。
第二天鹿见生龙活虎的继续去读书了,男生水灵灵的病倒了。
那时候的鹿见,像一颗裹着坚硬糖壳的果子,内里或许是柔软的,但外人尝不到一丝甜。
谁都以为,这样的她,大约要等到年纪合适,经人介绍,才能开始一段稳妥的感情。
可命运偏偏有它的安排,或者说命中注定。
她跟林深不是一个班的,虽说是两隔壁,但交际不多,鹿见不是很喜欢串班。
只是因为相似的朋友圈,所以知道彼此的存在。
她知道林深挺好看,因为她们班里都有小女生喜欢他,而且人看着板正清爽,没有那个年纪男生的鲁莽跳脱。
鹿见本来也以为他们不会有什么交集,直到林深条件出众,去了驻港部队,开始了军旅生涯;直到那封信,从遥远的香港海岸,翻山越岭,落在她的掌心。
纸张微糙,字迹却工整,带着些许拘谨,讲述着对岸的训练、海风与思念。
隔着千山万水,文字反而拆掉了她心防的砖石。
鹿见那些无处安放的细腻心思,忽然有了投递的地址。
隔着纸张,她好像看见了林深懵懂腼腆的一面。
他们的故事,始于最初的心动,也终于这份心动的绵长回响——林深与鹿见,是彼此不折不扣的初恋。
在遇见对方之前,他们的世界是未曾被爱情勾勒过的白纸。
鹿见那敏感的心房里,从未真正为谁打开过那扇窗。
小学时被拽辫子的惊吓,初中时面对帮助的倔强气恼,高中时在雨中与摩托少年的沉默竞走……这些与其说是与异性的交集,不如说是一个女孩在与外部世界笨拙地划清边界。
她尚未懂得悸动,先学会了防备。
那些青春期的喧嚣与萌动,于她像是隔着一层毛玻璃观看的风景,模糊而遥远。
她的情感,澄澈而封闭,安静地等待着第一缕能真正照进来的光。
而林深这边,同样是一片未曾开垦的静谧之地。
他或许接收过来自其他女孩的目光与好感,但那些目光如同掠过水面的风,未曾在他心里留下真正的涟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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