破晓号的光焰融入“法则之始”的空白能量时，整艘飞船仿佛穿过了一层无形的薄膜。周围的景象既熟悉又陌生——没有星辰，没有星云，只有一片无边无际的“初始之海”，海水呈现出纯粹的白色，却能映照出多元宇宙所有法则的影子：火焰在水面燃烧出红色的涟漪，水流在水底勾勒出蓝色的纹路，土地在海床凝结出黄色的脉络，风在海面吹出青色的波纹。

“这不是能量，也不是物质。”林薇的控制台屏幕上，所有读数都显示为“0”，却又能在空白处看到不断刷新的法则代码，“它像是‘可能性的基底’，所有法则都能在这里孕育，却又不会被任何法则定义。我们的平衡能量在这里没有被稀释，反而……在生长？”

她指着屏幕角落的能量条，代表平衡能量的数值正在缓慢上升，原本金色的能量条边缘，开始浮现出与初始之海相同的白色光晕。李阳的手背上，平衡纹也在发生变化——金色的星核纹、黑白的轮回纹、四色的元素纹、银色的时空纹、灰白色的法则缝隙纹周围，都缠绕上了一圈白色的细线，像是被注入了新的生命力。

白汐将初始之海的样本放在分析仪下，样本在容器中化作一面镜子，镜子里映出了破晓号从诞生到此刻的所有画面，甚至包括那些未发生的可能性：有的画面里，飞船在对抗虚无之种时坠毁；有的画面里，他们没能及时修复时空枢纽塔，导致时间流崩溃；还有的画面里，所有精灵都选择留在自己的星球，不再跟随李阳冒险。

“它能映照‘所有可能’。”白汐的声音带着惊叹，“初始之海不是‘无’，是‘全有’，只是这些‘有’还没被赋予具体的形态。就像一张白纸，既能画成山水，也能写成诗歌，本身却没有任何内容。”

星核守护者的羽翼完全被白色光晕覆盖，小家伙在初始之海上空盘旋，每次扇动翅膀，海面上都会浮现出一道新的法则雏形——有时是从未见过的“情绪法则”，能让能量随心情变化形态；有时是“概率法则”，能让事件的发生呈现出随机的美感；还有时是“记忆法则”，能让物质记住自己曾经的形态。

“它在创造新的法则。”李阳看着那些转瞬即逝的法则雏形，心中涌起一股奇妙的感觉，“初始之海在回应它的意愿，就像……在听从平衡法则的指引。”

赛尔号的精灵们也感受到了初始之海的包容。魔焰猩猩的火焰在海面上化作无数只火鸟，这些火鸟不再只是燃烧，还能传递温暖的情绪；布鲁克克的水流在水底编织成网，网眼间流淌着不同星球的记忆片段；雷伊的雷电在海面划出银色的弧线，弧线中闪烁着未来的可能性；丽莎布布的根系深入海床，每根根须都在孕育新的植物法则，有的能在火焰中生长，有的能在虚空中开花。

“这里的法则没有‘冲突’的概念。”雷伊的声音带着震撼，它的雷电与布鲁克克的水流在海面上相遇，没有产生蒸汽，反而融合成一道银蓝色的光带，“它们能自然地找到共存的方式，就像本来就该如此。”

飞船深入初始之海的第七天，海面上出现了一座漂浮的“法则摇篮”——那是由无数法则雏形组成的岛屿，岛屿中央，一颗透明的“源核”正在缓慢旋转，源核中不断涌出白色的能量，正是构成初始之海的“法则之始”能量。

但源核的表面，缠绕着无数条黑色的细线，这些细线从多元宇宙的各个方向延伸而来，所过之处，法则雏形都会失去色彩，变成灰色的空壳。白汐的分析仪捕捉到细线的能量属性后，脸色瞬间变得凝重：“是‘绝望能量’！”

“绝望能量？”李阳追问。

“是所有宇宙中‘放弃平衡’的意志凝聚而成的。”白汐调出细线的源头画面——有的来自被虚无之种污染后彻底放弃抵抗的星球；有的来自在绝对秩序与绝对混沌中选择自我毁灭的文明；有的来自被困在时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