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,就跟只大公鸡似的,走路都挺胸抬头,颇有几分傲视群雄的意思。
导致的后果就是,偷偷拉着王子安讨要方子的老家伙更多了。
好家伙,人家都是妇女之友,到我这里,成了老头子之友了是吧!
法不轻传。
那就做好给我出力的准备吧。
我建那么多学校,正缺真正有分量的老师呢……
于是,这个冬天,长安新建的小学里,忽然就多出来一些白发苍苍,早已经退出二线,寻常人就算是亲自拜访,都未必能见到一面的老先生,这也算是皆大欢喜了。
当然,为了保证这群老家伙的安全,王子安让人打造了专门的马车。
来回接送。
这可是大唐的宝贝疙瘩,挂一个都是大损失。
大唐贞观四年,十二月二十七日晚,天降大雪。
纷纷扬扬的大雪,铺满了整座长安城,很快就积起厚厚的一层,在廖国公府大红灯笼的照射下,泛着微微的光泽。
这是一个千家万户,都缩在家里取暖,等待过年的时节。
而王子安的家里,却迎来了一位出乎意外的客人。
来人看着约莫有四十上下,身材虽然不高,但肩宽背厚,赤髯黑袍,目光锐利,直透人心,让人下意识地忽视他那张说起来颇有些丑陋的面孔。
“虬髯客,张仲坚,张大哥?”
王子安听到动静,走到屋檐下,借着橘黄的灯光,看着来客,不由微微有些诧异。来人也没有料到,这种天气,竟然会有人提前听到动静,站在屋檐下等自己。
来人止住脚步,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了一番王子安,这才哈哈笑着上前,拱手道。
“不错,某家张仲坚。四弟生得果然好生俊俏,难怪三妹在信中反复盛赞,说四弟俊美无俦,乃是谪仙在世,生得一幅绝世的好皮囊……”
说完,又捋着胡须,再次大笑。
“果然比二弟那个小白脸还要俊俏许多……”
不是,红拂女这位大姐,到底在信里都八卦了些啥啊,难道我除了长得帅,就一无是处了?
他有些腼腆地笑了笑。
“大哥说笑了,你这是初次见我,若是见得次数多了,就会发现,我其实越看越耐看,比现在的样子更加俊俏许多……”
张仲坚闻言,先是一愣,旋即忍不住再次哈哈大笑。
“有趣,有趣,果然是个有趣的小兄弟,比二弟那个呆板木讷的家伙好多了——”
这个时候,有人护卫听到动静,纷纷围拢,但人还没靠近院落,便被王子安出声制止了。
“无妨,你们都退下吧——”
然后,这才侧身延请。
“大哥,外面不是说好之处,且先进来喝一杯水酒……”
听着窸窸窣窣的声音逐渐退去,张仲坚这才笑着看向王子安。
“我在海外就听人传闻,说长安美食甲天下,天下美食在子安,早就心向往之,忍不住想要来见识一二了……”
说着,迈步向前。
行走间,龙行虎伏,自有一股英雄气。
书房之中,不见火炉,却温暖如春。四处悬挂的书画,或遒劲,或飘逸,或古朴,或峭拔,端庄肃穆,笔法俨然者有之,率性由心,笔走龙蛇者有之,仔细看,林林总总,竟然是汇聚了当今大唐所有书法之大成者。
当然,也有些歪歪扭扭,如婴儿涂鸦者。
最稀罕的是,即便是这样的作品,也都摁着题跋印章,不是都是大唐赫赫有名的大人物,也不知道王子安是怎么搞到手的,张仲坚自忖,若是自己,恐怕把刀架到对方脖子上,对方恐怕也不会把这种书法拿出来献丑。